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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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程子秋一邊說著，一邊身體湊近幾分，鼻尖的氣息像是故意若有似無地吹拂在姜芷側臉上，引起一陣顫栗。
姜芷本能地皺眉躲開，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後的矮櫃，轉而道：“剛才翠芝明明已經打開了櫃門，她不可能沒看見你。”
“她看見我了。”程子秋壓下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掩飾地回答。
“既然看見了？”姜芷驚訝，“那她為何要....”
話還沒說完她就明白了。
“她是你的人！”這句話並非疑問，而是她已肯定。
程子秋垂眸，也未反駁。
姜芷心裏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有震驚，有慶幸，可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深不見底，手段狠辣的男人感到深深的恐懼。
姜清蕪身邊的貼身侍女竟然是程子秋的人！
這個消息無疑在姜芷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之前在禦花園裏，翠芝明明是帶頭欺辱程子秋的呀，難道是後來被程子秋收買了？
但很快，姜芷就否定這個想法。
當日禦花園那場鬧劇本就是程子秋一手謀劃的苦肉計，若沒有翠芝的推波助瀾，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施展。
翠芝從一開始就是程子秋的人！
想通了前因後果，姜芷不禁低頭苦笑，“程世子，這個宮裏究竟還有多少你的眼線？我的戚風閣裏想必也有吧？”
“沒有。”程子秋定定看著她，
姜芷冷哼，不置可否。
“你不用查了，真的沒有。”程子秋見她不信又解釋道，“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
姜芷一怔，眸中不可控制地露出幾許驚訝。
“不過你屋子裏有姜清蕪的人。”程子秋轉而道。
“我知道。”姜芷回答得十分冷淡，幾乎可以說是拒人千裏之外，“這件事我自己會查。”
程子秋眉頭微蹙，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終究只是沈默點頭。
程子秋起身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冷哼道：“這個人我來處理。”
姜芷依舊拒絕，“不需要。你把他交給宋衡就好。”
聽到宋衡的名字，程子秋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你就這麽相信宋衡？可你有危險的時候，宋衡在哪兒？他根本就....”
“那我能相信誰？”姜芷冷冷打斷，“程世子你嗎？”
程子秋被她眼中的嘲諷刺痛，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見姜芷用驚呼殘忍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不錯，這次程世子的確幫了我。可你敢說，這裏頭難道就沒有你自己的私心嗎？”
程子秋楞住。
姜芷又道：“這場戲，程世子還滿意嗎？”
程子秋眼底浮起不可思議，眼前的姜芷陌生又叫人著迷。
“既然翠芝是你的人，那麽姜清蕪在拿到迷藥的那一刻你就已經知道了。可你並沒有讓翠芝毀了迷藥，甚至也沒把這件事告訴我，而是任由事情繼續發展，越鬧越大，這樣你才好在最危機的時候出現，英雄救美，博取我的感激，不是嗎？”
姜芷將前因後果全部攤在臺面上，絲毫不留餘地。
程子秋茫然地看著姜芷，目光從眉眼到唇角，一一掃過，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姜芷被盯得極為不適，起身要與對方拉開距離。
不料這時，程子秋猛地擡手捏住姜芷後脖頸，逼著她與他貼近。
鼻尖貼著鼻尖，姜芷能明顯感覺到程子秋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姜芷怒極，想要擡手推開。就在這時，她聽見程子秋用低沈到幾乎只剩下氣音的聲音道：“我們果然很相配！”
姜芷皺眉，胃部那種翻江倒海的惡心再度席卷而來，叫人作嘔。
“你說的不錯，我是故意的。”程子秋狠狠道，面上逐漸露出駭人的猙獰，“我愛你，便要用盡一切手段讓你知道我愛你！”
明明一字一句都是甜蜜，可此刻姜芷卻覺得是對她的詛咒，叫人不寒而栗。
說完，也不等姜芷反應，程子秋已經松手，抄起地上的倌人離開了戚風閣。
徒留姜芷一人癱坐在淩亂的屋中度過剩餘的黑夜。
第二日一早，宋衡便來到戚風閣求見。
姜芷明白定是程子秋將人送到了禁衛軍，所以宋衡才找上門來。
姜芷將人召進殿內，一見到宋衡便開門見山問道：“可有從那名倌人口中問出什麽？”
宋衡搖頭，“他只說是受樂坊老板指使。臣後來去查了那家樂坊，卻晚了一步。聽說是樂坊管理不當，昨夜發生大火，老板連帶著裏頭的小廝樂師全都死了。”
姜芷瞇起眼，“怎麽就突然著火了，其中必有蹊蹺！定是姜清蕪想要殺人滅口。”
“我們要不要將此事告知陛下？”宋衡猶豫問。
“無憑無據，我們拿什麽去告？”姜芷搖搖頭，遂又問，“那名倌人如今在哪兒？”
“地牢。”
“帶我去見他。”
.......
宮門口，宋衡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姜芷，他將早就準備好的幃帽遞上。
姜芷接過道謝，跟隨著宋衡的馬車緩緩駛離宮門。
姜芷從來沒進入過地牢，饒是她早有心裏準備，但踏入牢房那一刻，她還是被眼前恍若地獄般的景象給震驚了。
這裏到處彌漫著血腥味，耳邊不斷傳來犯人發出的尖叫嘶吼。
宋衡將她帶到最裏頭那一間。
裏頭的男子頭發淩亂，身上的囚服臟亂不堪，哪裏還有半分昨日夜裏的嬌俏。
姜芷走上前去，沖著裏頭的人喊道：“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聲音，男子慢慢擡起頭來，目光觸及姜芷的時候瞳孔驟然縮緊。
“您是....公主殿下。”
姜芷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道：“你也看到了，有人想要殺你滅口。若不是我找了個替身代你，你早就跟你那些樂坊的老板小廝們一起做了刀下孤魂。”
“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倌人連忙磕頭。
“既是恩情，當然就得還。”姜芷道。
倌人磕頭的自動一頓，“小人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
“你可有看清來找你的是何人？”姜芷問。
“對方帶著帷帽，小人並沒有看清長相，只聽聲音是個姑娘家。”
“對方還說了什麽。”
“對方只讓小人想辦法...汙了公主的名聲。事成之後會還答應會給小人百兩黃金，送小人離開京城。”
姜芷皺眉，聲音裏帶著不耐煩，“只是這些？”
“小人知道的只有這些。”倌人笑聲回答。
姜芷沈沈一嘆，故意道：“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留著你也沒用，不如就....”
“等等！有一個東西，對方給過小人一樣東西！”說著，倌人一路小跑至牢房的角落處，在一堆枯草中翻騰，似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
很快，他從草堆下找到一枚珍珠金釵，雙手奉上遞到姜芷面前。
姜芷大驚，立刻認出此簪是她的物件。金簪上原有三顆珍珠，如今卻少了一顆。
姜芷立刻想到少了的那顆在哪兒，正是當日春獵時，宋衡在被人懂了手腳的弓箭旁撿到的那顆。
倌人小心翼翼道：“當日給我簪子的那位姑娘讓小人一口咬定此物是公主殿下給小人的定情信物。”
姜芷笑了起來，笑得眼角幾乎沁出濕意。
好啊！一枚簪子，竟然能被姜清蕪利用兩回。
姜芷斂下笑意，滿眼陰鷙地看向對方，問：“你想出去嗎？”
倌人楞了下，隨後眼神裏透出些許渴望，也同時帶著警惕。
姜芷莞爾一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之前種種，本公主都可以既往不咎。”
倌人思忖片刻後急促點頭道：“公主殿下要小人做什麽？”
姜芷大膽地將手伸向牢房內，輕柔地拂過男子額前的碎發，“放心，還是你的老本行。這一次，你一定可以做得比上次更好。”
那聲音好像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叫人無法拒絕。
倌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般，許久他才艱難地點點頭，“小人願意為公主殿下做任何事！”
姜芷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便離開了地牢。
回宮的路上，二人始終保持著沈默，許久還是宋衡忍不住，先開口問道：“長公主這次沒有成功，以她的性子想必不肯善罷甘休。只要六公主與昊國的婚事不變，她就肯定還會有動作。與昊國的婚事，要不要先緩緩？”
姜芷卻想都沒想搖頭道：“躲是躲不掉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這話明顯另有深意，再加上方才姜芷在牢裏與那倌人的對話，宋衡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公主想做什麽？”宋衡皺眉問。
“姜清蕪膽敢在戚風閣做出那種事來，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對付我。此人是留不得了。”姜芷勾起嘴角，可笑意卻未攀上眉眼間，反而透出幾分陰狠。
“您要除了姜清蕪？”宋衡詫異地看向姜芷，“可她畢竟是長公主，要除掉她恐怕不容易。”
“的確不容易。”姜芷點頭 ，“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幫手。”
“誰？”宋衡問。
“姜清蕪！”姜芷一字一句說出長公主的名字。
宋很不敢置信地看向姜芷，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下一刻，姜芷又道：“自作孽不可活，姜清蕪活了兩輩子也沒想通這個道理。實在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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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秋一邊說著，一邊身體湊近幾分，鼻尖的氣息像是故意若有似無地吹拂在姜芷側臉上，引起一陣顫栗。
姜芷本能地皺眉躲開，微微側過臉看向身後的矮櫃，轉而道：“剛才翠芝明明已經打開了櫃門，她不可能沒看見你。”
“她看見我了。”程子秋壓下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掩飾地回答。
“既然看見了？”姜芷驚訝，“那她為何要....”
話還沒說完她就明白了。
“她是你的人！”這句話並非疑問，而是她已肯定。
程子秋垂眸，也未反駁。
姜芷心裏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有震驚，有慶幸，可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深不見底，手段狠辣的男人感到深深的恐懼。
姜清蕪身邊的貼身侍女竟然是程子秋的人！
這個消息無疑在姜芷的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之前在禦花園裏，翠芝明明是帶頭欺辱程子秋的呀，難道是後來被程子秋收買了？
但很快，姜芷就否定這個想法。
當日禦花園那場鬧劇本就是程子秋一手謀劃的苦肉計，若沒有翠芝的推波助瀾，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施展。
翠芝從一開始就是程子秋的人！
想通了前因後果，姜芷不禁低頭苦笑，“程世子，這個宮裏究竟還有多少你的眼線？我的戚風閣裏想必也有吧？”
“沒有。”程子秋定定看著她，
姜芷冷哼，不置可否。
“你不用查了，真的沒有。”程子秋見她不信又解釋道，“因為我不想你....不開心。”
姜芷一怔，眸中不可控制地露出幾許驚訝。
“不過你屋子裏有姜清蕪的人。”程子秋轉而道。
“我知道。”姜芷回答得十分冷淡，幾乎可以說是拒人千裏之外，“這件事我自己會查。”
程子秋眉頭微蹙，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終究只是沈默點頭。
程子秋起身踢了踢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冷哼道：“這個人我來處理。”
姜芷依舊拒絕，“不需要。你把他交給宋衡就好。”
聽到宋衡的名字，程子秋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燒了起來，“你就這麽相信宋衡？可你有危險的時候，宋衡在哪兒？他根本就....”
“那我能相信誰？”姜芷冷冷打斷，“程世子你嗎？”
程子秋被她眼中的嘲諷刺痛，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見姜芷用驚呼殘忍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不錯，這次程世子的確幫了我。可你敢說，這裏頭難道就沒有你自己的私心嗎？”
程子秋楞住。
姜芷又道：“這場戲，程世子還滿意嗎？”
程子秋眼底浮起不可思議，眼前的姜芷陌生又叫人著迷。
“既然翠芝是你的人，那麽姜清蕪在拿到迷藥的那一刻你就已經知道了。可你並沒有讓翠芝毀了迷藥，甚至也沒把這件事告訴我，而是任由事情繼續發展，越鬧越大，這樣你才好在最危機的時候出現，英雄救美，博取我的感激，不是嗎？”
姜芷將前因後果全部攤在臺面上，絲毫不留餘地。
程子秋茫然地看著姜芷，目光從眉眼到唇角，一一掃過，不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姜芷被盯得極為不適，起身要與對方拉開距離。
不料這時，程子秋猛地擡手捏住姜芷後脖頸，逼著她與他貼近。
鼻尖貼著鼻尖，姜芷能明顯感覺到程子秋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姜芷怒極，想要擡手推開。就在這時，她聽見程子秋用低沈到幾乎只剩下氣音的聲音道：“我們果然很相配！”
姜芷皺眉，胃部那種翻江倒海的惡心再度席卷而來，叫人作嘔。
“你說的不錯，我是故意的。”程子秋狠狠道，面上逐漸露出駭人的猙獰，“我愛你，便要用盡一切手段讓你知道我愛你！”
明明一字一句都是甜蜜，可此刻姜芷卻覺得是對她的詛咒，叫人不寒而栗。
說完，也不等姜芷反應，程子秋已經松手，抄起地上的倌人離開了戚風閣。
徒留姜芷一人癱坐在淩亂的屋中度過剩餘的黑夜。
第二日一早，宋衡便來到戚風閣求見。
姜芷明白定是程子秋將人送到了禁衛軍，所以宋衡才找上門來。
姜芷將人召進殿內，一見到宋衡便開門見山問道：“可有從那名倌人口中問出什麽？”
宋衡搖頭，“他只說是受樂坊老板指使。臣後來去查了那家樂坊，卻晚了一步。聽說是樂坊管理不當，昨夜發生大火，老板連帶著裏頭的小廝樂師全都死了。”
姜芷瞇起眼，“怎麽就突然著火了，其中必有蹊蹺！定是姜清蕪想要殺人滅口。”
“我們要不要將此事告知陛下？”宋衡猶豫問。
“無憑無據，我們拿什麽去告？”姜芷搖搖頭，遂又問，“那名倌人如今在哪兒？”
“地牢。”
“帶我去見他。”
.......
宮門口，宋衡已經等候多時。一見到姜芷，他將早就準備好的幃帽遞上。
姜芷接過道謝，跟隨著宋衡的馬車緩緩駛離宮門。
姜芷從來沒進入過地牢，饒是她早有心裏準備，但踏入牢房那一刻，她還是被眼前恍若地獄般的景象給震驚了。
這裏到處彌漫著血腥味，耳邊不斷傳來犯人發出的尖叫嘶吼。
宋衡將她帶到最裏頭那一間。
裏頭的男子頭發淩亂，身上的囚服臟亂不堪，哪裏還有半分昨日夜裏的嬌俏。
姜芷走上前去，沖著裏頭的人喊道：“你還記得我嗎？”
聽到聲音，男子慢慢擡起頭來，目光觸及姜芷的時候瞳孔驟然縮緊。
“您是....公主殿下。”
姜芷理了理衣袖，慢條斯理道：“你也看到了，有人想要殺你滅口。若不是我找了個替身代你，你早就跟你那些樂坊的老板小廝們一起做了刀下孤魂。”
“多謝公主不殺之恩。”倌人連忙磕頭。
“既是恩情，當然就得還。”姜芷道。
倌人磕頭的自動一頓，“小人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
“你可有看清來找你的是何人？”姜芷問。
“對方帶著帷帽，小人並沒有看清長相，只聽聲音是個姑娘家。”
“對方還說了什麽。”
“對方只讓小人想辦法...汙了公主的名聲。事成之後會還答應會給小人百兩黃金，送小人離開京城。”
姜芷皺眉，聲音裏帶著不耐煩，“只是這些？”
“小人知道的只有這些。”倌人笑聲回答。
姜芷沈沈一嘆，故意道：“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那留著你也沒用，不如就....”
“等等！有一個東西，對方給過小人一樣東西！”說著，倌人一路小跑至牢房的角落處，在一堆枯草中翻騰，似是在尋找著什麽東西。
很快，他從草堆下找到一枚珍珠金釵，雙手奉上遞到姜芷面前。
姜芷大驚，立刻認出此簪是她的物件。金簪上原有三顆珍珠，如今卻少了一顆。
姜芷立刻想到少了的那顆在哪兒，正是當日春獵時，宋衡在被人懂了手腳的弓箭旁撿到的那顆。
倌人小心翼翼道：“當日給我簪子的那位姑娘讓小人一口咬定此物是公主殿下給小人的定情信物。”
姜芷笑了起來，笑得眼角幾乎沁出濕意。
好啊！一枚簪子，竟然能被姜清蕪利用兩回。
姜芷斂下笑意，滿眼陰鷙地看向對方，問：“你想出去嗎？”
倌人楞了下，隨後眼神裏透出些許渴望，也同時帶著警惕。
姜芷莞爾一笑，看起來人畜無害，“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之前種種，本公主都可以既往不咎。”
倌人思忖片刻後急促點頭道：“公主殿下要小人做什麽？”
姜芷大膽地將手伸向牢房內，輕柔地拂過男子額前的碎發，“放心，還是你的老本行。這一次，你一定可以做得比上次更好。”
那聲音好像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叫人無法拒絕。
倌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般，許久他才艱難地點點頭，“小人願意為公主殿下做任何事！”
姜芷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便離開了地牢。
回宮的路上，二人始終保持著沈默，許久還是宋衡忍不住，先開口問道：“長公主這次沒有成功，以她的性子想必不肯善罷甘休。只要六公主與昊國的婚事不變，她就肯定還會有動作。與昊國的婚事，要不要先緩緩？”
姜芷卻想都沒想搖頭道：“躲是躲不掉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這話明顯另有深意，再加上方才姜芷在牢裏與那倌人的對話，宋衡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公主想做什麽？”宋衡皺眉問。
“姜清蕪膽敢在戚風閣做出那種事來，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對付我。此人是留不得了。”姜芷勾起嘴角，可笑意卻未攀上眉眼間，反而透出幾分陰狠。
“您要除了姜清蕪？”宋衡詫異地看向姜芷，“可她畢竟是長公主，要除掉她恐怕不容易。”
“的確不容易。”姜芷點頭 ，“所以我們還需要一個幫手。”
“誰？”宋衡問。
“姜清蕪！”姜芷一字一句說出長公主的名字。
宋很不敢置信地看向姜芷，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下一刻，姜芷又道：“自作孽不可活，姜清蕪活了兩輩子也沒想通這個道理。實在是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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